媒婆在一旁叫他踢花轿,他不肯,他说这辈子愿意给她欺负。
后面的人围在一块儿笑,杜西臣连连摇头,只想这儿子真是不成器。
杜君良掀开轿帘,里面坐的那个人是他的新娘,是他的爱人。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搀扶新娘的时候,他看见她腰间还坠着他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拜过天地之后,杜君良跟着进洞房,却被人拉了回来,酒吃了一圈又一圈,人已经昏昏沉沉。
直到天色黑了才肯放人。
他一路晃晃悠悠走回属于他和她的那间屋子,房间里点着红蜡,他脚下不稳,支撑着坐在桌子边上。
他一直在笑。
他心里念了八年的人,再遇见,他还是喜欢她,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这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人。
“娘子。”他撑着手站起来。
“夫人。”他走近她。
人生第一次,他这样唤她,一声接着一声,坐在她的身边,脑袋还是晕乎的,可是就是叫不够。
酒气在两人之间散开,他喃喃又唤了几声。
如意秤在手里,他费了些力气坐直身子,面对着她,掀开红盖头。
“啪嗒!”
如意秤掉落在地,杜君良红着眼,冷着嗓子问:“怎么是你?”
原来从一开始,上花轿,跟他拜天地的那个人,一直都是索真。
九日前的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