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为了这个?”索琴摸着那枝杏花,好笑地问他。
杜君良咳嗽一声,当初游刃有余用在别的风月女人身上的说辞今日却说不出来了,呆呆地回了句:“好看。”
“有多好看?”她故意刁难他。
杜君良思索了一阵:“没有人比你好看了。”
窗外又起了风,怕是又要下雨了。
这路,不好走。
索琴站起身子走到窗边,将窗户拉了回来。
杜君良盯着她,跟第一次在西院见面,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她的身子清瘦了些。
“上次在街上,”她走回来,“多谢帮忙了。”
“既然说谢,就同我讲讲你是怎么惹上白喆的?”杜君良把话摆明了讲。
他为了她,得罪了白家,这由头,她应该解释解释。
索琴落座,瞅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慢慢开口。
那日是去拿药的日子,雪女担心她的腿脚,特意叫管家喊了辆黄包车来。管家叫得匆忙,也没瞧见来的人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年轻伢子。
路上一辆铁皮车冲撞了出来,年轻伢子血性气硬,任小厮痛打了一顿也没肯松口道歉,后来是索琴叫雪女将身上的钱全数拿了出来,就当赔了礼。
没想到车里的人更加不依不饶,抓着雪女的手就不放了。
雪女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敢哭,一直拉扯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认得车里坐着的那人,掌管天津卫港口船只的白家公子白喆,出了名的恶,没人敢惹。
索琴见雪女未回,下了黄包车,抬眼就见站在铁皮车前的杜君良。
他侧着半边身子,眼睛没落在她身上,跟车里的那人说着话。
不知道说到什么,两人均是笑了起来,往她这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