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琴抬手拨开这头的杏花芽子,眼神暗了暗。

是她多想了。

雨来得突然,淅淅沥沥的雨滴砸了下来,落了不少花。

抬头已经寻不见索昭兄妹,杜君良撑着伞,抓着索琴的手就往半山腰上的亭子里去。

还是没能躲得过,绾在后面的头发湿了些,杜君良更惨,半边胳膊被浸湿。

两人隔得远,一人站了一边,冷风吹了进来,人开始哆嗦。

双手合在一起,吹口气,放在耳朵边上。

也没见暖和一些,就是相信有用,反复着。

后来双手被人拢着,她抬头,杜君良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搓着。

他的手很大,刚好包裹着她的手。

他一边搓着,半埋着头也不看她,最后反手摊开她的手心,食指在上面摩挲着。

“你的手心怎么有茧?”

虎口那处儿,已经密密麻麻一片,摸着怪硌手的。

她抽回手,转身不看他。

雪女也曾如此问她,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的?寺里苦,外人眼里身份是小姐,可是粗活脏活都得自己来。

雪女跪在她身边,抽抽搭搭,连连说小姐命苦。

其实命怎样,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些茧,从她出生开始就注定要长在身上,就算往后日子华服傍身,也磨灭不掉。

手再次被抓着。

杜君良从身后绕到前来,一句话也不说,搓着她的手,终于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