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轻河笑得无奈,“那儿不远,我们慢慢走过去,不赶时间。”

霁月吸吸鼻子:“好。”

旁边的枝上,枯叶落了几片,风烟轻轻,将许多东西都吹散了。

李轻河带路走在霁月前边一点儿,在她那声“好”出口的时候,他回了个头,直直望向他想握住却没有握住的那只手。

今个儿的日头很大,阳光从顶上枝叶的间隙里洒下来,正巧洒在她的手上。

李轻河是习武之人,手上有茧有疤,看上去很糙,而霁月白白嫩嫩,比羊脂冻都细。他们之间的差别是一眼就能看见的。

李轻河从来潇洒,那股不管不顾的桀骜劲儿像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生出顾虑的这么一天。

四)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隔壁的伶人在唱一首词,调子弯弯曲曲,听起来挺伤感。

李轻河跟着哼了两句,他唱不出前边的,最后一句却唱得有模有样。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隔壁的曲子一首换一首,天色也在这唱词里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李轻河起身,拍了拍衣摆:“可以走了。”

霁月却恍恍惚惚:“去哪儿?”

“不是要去看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