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道理,但她愿意。

二)

这个小镇里的人不算多,但人情味很足,谁和谁都像是认识的,每个茶肆酒馆里相邻的每一桌都能凑着聊起几句。霁月坐在角落里,饶有兴味地听着他们谈论的话题。

这一桌说的是屠夫张大叔终于要娶到老婆了,大家乐乐呵呵在说恭喜恭喜,那一桌却苦着脸讲最近税收又要提高,他们连口粮都保不住了,大家义愤填膺开始跟着附和。

正附和着,更远些地方的一个蓝衣小伙子拿着酒杯凑过来:“哎,你们听说了吗?”

“啥?”

“洛城城西的青菱河边挖出来一个石头碑,碑上刻着预言,说是什么‘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日头将落,云汉代之’,后边的句子不清楚,但据说很是玄乎,现在朝廷到处在找和这个东西沾边的人……”

边上又围过来几个人:“说到这个,你们还记得吗?前些日子不是筹备冬至祭天来着,皇上没亲自去天坛,说是身体抱恙,于是派了摄政王前去代理。按理说这问题也不大,从前也有过记载代行,偏偏是这次,那摄政王在半路上遇见一伙不知道哪儿来的刺客,人虽无恙,但事情可不吉利,而且这事儿到现在也没查出背后主谋,你说这一个天命一个人力,咱们这上头是不是要变……”

“一个两个都不要脑袋了!”头上系着布巾的大爷敲了敲桌子,压低了声音,“这事关头上,你们还讨论这个,不怕被人听去,给自己惹麻烦吗?”

“哎哟喂,瞧您老说的,这不都是几个熟人吗?”白面青年嬉皮笑脸,“再说了,咱也就是随便说说下个酒,不当真,不当真!”

没等大爷再说话,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去:“对了,说到这儿,还有一件事。”他神神秘秘,“我家表叔不是在皇城当差嘛,据说,宫里最近也出事儿了。”

“宫里?宫里有什么事?”

“就是那位生来便带祥瑞的霁月公主。”他说完一停,吊起了所有人胃口,这才慢慢悠悠接上去,“听说,霁月公主近来得了怪病,谁也见不得,太医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大家都估摸着,公主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