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笙还是一袭单衣,跟个薄饼卷香肠似的。

“阿嚏!”

她在起来后鼻头一痒,没忍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脖子缩着。

“天啊。”

她摸着黑打开衣柜,从里面凭感觉摸了一件外套出来,光速套在身上。

外面天还是灰蒙蒙的,东边的云朵开始有了血色,由最东边的“云平线”开始,暖橘中带着点浅浅金色的光线如潮水般一点一点涌过来,刚前进一步,又受惊似的退回去,再小心地继续蔓延过来,一寸一寸的占据了西边的天空。

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户漏进书桌的一个小角,沿着桌面分散开,孩子似的,开始唯唯诺诺,随后大胆起来了,灌进整个房间,在地板上奔跑。

林南笙醒了之后坐在桌子上写卷子,天还黑的时候开着一小盏灯,在阳光如浪花般涌过来后,熄了灯,依着阳光写。

灰色的卷子左上角沾上少许金边,像是被泼倒的水,朝着右下角延伸下来了,一滴一滴。

她刚开始只是睨一眼,随后阳光愈发猖狂,由最初的一点金边,积少成多,把卷子上的灰覆盖,占据。

林南笙写完最后一题的答案,习惯性的留下一个小点,把笔往桌子上放下,往前轻轻一推,抬头,正好对上那抹橘混金的晨光。

她往后靠,倚在椅背上,视线望向窗外。

巷子里无非就两种树,梧桐和榕树,土生土长几十年,冬去春来,雨下风刮,缠绕的书皮和在空中穿插的枝干和绿叶,无疑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天空是明朗的,白净的,偶尔飘来丝丝浮云,白里微微的透出金色,宛若失足穿越到了童话世界。

卷子写完了,时间还早,阳光附上树叶,穿透树叶,如此看上去,还带着清透感,给人一种薄如蝉翼的感觉,微风拂过,缓慢而不燥,阳光懒懒的化作液态,一滩水般的围绕着整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