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如何尝试,只要是有关日后所发生的任何字句,他都无法说出,就连术法,书信,他都无法留下任何的痕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日后她将一步一步地迈向那既定的残酷事实。
究竟该怎样做,才能救她?究竟该怎样做,才能让她不再经历那样残忍的回忆?
没有答案。
从来就没有答案。
他早该明白的,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算再真实,也只是一场幻境,亦或是说,是掩藏于某处固有的记忆,他又怎么可能改变记忆中原本便会发生的事情。
但他不甘心。
包裹着蜜糖的毒药,祁落从未想过在某一日,连他也会沉溺其中。
沉溺于从前自己嗤之以鼻的幻象,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去扭转这个幻象。
这里有着她柔软的过去,作为后来者,他从一开始窥见的便是经历过所有痛苦的她,是将过去的自己打碎过无数次又拼凑起来的她。
所以她坚韧、狠戾、果决,如荆棘般无畏。
那本是吸引着他的皎白月光,而此刻,他却恍然意识到,原来那并不是月光,而是每时每刻在回忆中焚烧着旧忆中累累伤痕的炙沸之火。
那些苦痛塑造了她,可她本就不必沾染上那些。
她不必坚韧,不必狠戾,不必果决,她只要成为她自己就好,无论是怎样的自己,天真、脆弱、哪怕胆小、哪怕无能,她都该成为自己。
她本该成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