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翻滚的记忆终是在那一刹停滞了, 桃夭的视线再度变得清明起来,她的指尖仍是停留在那支发簪上,木质的发簪带着冰冷的温度, 让她陡然回过了神。
这一切已然变得无比明晰。
难怪她先前一直觉得奇怪,纵然幻境中的一切几乎都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却仍是有着些许她都解释不通的地方,而现下, 曾经所有的疑点, 都有了答案。
无论是那两处致命伤, 亦或是围猎时替莫白铭挡箭,一切都是因为桑梓对他的愧疚。
这个幻境只是障眼法, 又或是说,因为桑梓的极度愧疚,这里扭曲成了现实世界的镜面, 在这里莫白铭还好好地活着, 受了伤本该死去的却是她。
而她所描绘的一切, 也只是她眼中的莫白铭。
她以为他不爱她,只是愧疚,而正是因为他对她的那份愧疚,才彻底害死了他。
她将自己困在了这个以愧疚织造的牢笼着, 带着那种负罪感,永远的陷入了这场幻境的循环。
桃夭轻轻叹了口气,皱了皱眉, 想起自己先前的判断,不禁有几分懊恼。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被桑梓的记忆所误导了, 难得从来都不是让莫白铭爱上桑梓,而是从这一切似是而非的假象中, 找出被刻意掩藏的真相。
而她从一开始就寻错了方向。
她的目光仍是停留在棺柩中莫白铭身上,紧锁的眉目又陡然舒缓了开来。
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纵使她在找寻真相的过程中花费了太大的时间,但通向结果的这一步却并没有走错,至少与莫白铭成亲便能够破开幻境这一点仍是对的。
虽然,那幻境破开得有些蹊跷,似乎并非她所为。
桃夭将目光从棺柩上收了回来,再度将方才有关幻境的一切思绪在脑海中整理了一番,亦是在瞬间得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