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把孙子从她怀中拉出,恨不得再甩她一巴掌。
“怎么了?还不能说你两句了?干啥啥不行,只知道吃喝拉撒睡,挣钱又不会!”
……
许是熬了这么多年,人生地不熟的梅凤,现如今已经能听懂七七八八了,也能和外人流畅的对话,就是口音怪怪的。
这会赖婆子指着她鼻子说出的话,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是挣不到钱吗?
这一大家子,从来不敢让她跟着回老家去,更不敢让她出屋子工作。
因为小山村里,像她这种情况,村民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是视而不见,要么是深恶痛绝。
六溪村是后者。
每每想起,当初人贩子进村拐走六个孩子那一出,大多数村民都会破口大骂,人口买卖的事,实在丧尽天良。
性情耿直、嫉恶如仇的村长霍文武,更是容忍不了。
而他又住在霍家坡,抬头不见低头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
尽可能隐瞒,实在瞒不过去时,就从梅凤这边下手,只要她不走,走不了,那谁来也无济于事。
赖婆子和她丈夫、儿子都是这么想的。
“妈,你别总打骂她,万一跑了怎么办?”霍阳贵面露不悦,言语中暗含警告之意。
赖婆子讨好地笑笑:“妈记住了。”
“我们打骂她,你就假装对她好点,这样她就死心塌地对你了。”霍兴陂用亲身经历教导独子。
霍阳贵点头。“我知道,可当着孩子面还是收敛点吧,毕竟是他妈。”
“知道了,知道了。”接收到霍兴陂眼神的赖婆子,连连应声,乐此不疲地给父子俩端茶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