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丽珍上了年纪,耳力不太好,她把通讯的声音开到了极致,以至于对面说的每句话,在这偌大的房子里,都被放大得一清二楚。
许纯自己也是没想到,回趟家会这么坎坷和不容易,于她而言,其实就是见秦野太过曲折。
董佳惠刚打电话给她,说自己的员工证不见了,思来想去可能是落在昨晚的烧肉店了,但是人家店员跟她说没瞧见。
她就来问问是不是落在许纯那里了,好巧不巧地,那员工证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不小心塞在许纯的包包里。
q 上班是强制规定必须要用员工证打卡的,董佳惠上班没几天,又还在试用期,可怜巴巴地哭诉了一番,许纯没办法,只好让师傅调头帮她送过去。
许丽珍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听完笑许纯傻,“你也是的,你朋友忘带个员工证而已,回头就算不跟你爸讲,随便跟你哥说一声都行了,搞得这么麻烦。”
许纯刚想说公司规定就是规定,应该一视同仁的,哪有走后门的道理,而且她上大学以后,从来没在外面说过自己和q 之间的关系。
话刚到嘴边,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滋啦一声尖锐细音,听着像玻璃摩擦着桌面,刺耳的程度不亚于学生时代上课时,老师不小心将指甲划过黑板。
两面皆是陷入几秒短暂的沉默。
许丽珍捂着听筒回过头,桌上的玻璃杯里早已空空如也,秦野推开椅子起身,神情寡淡,他捞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顺手接了一则电话。
步履未停,男人冷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十分干脆。
“生什么气呢?”许丽珍吐槽了句,继续和许纯通电话。
话筒那边,许纯听到这话却是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大概猜到刚才的动静是来自秦野。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她就淡忘了今早没能在家见到他的郁闷,甚至还有些意外而来的得意小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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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正门口。
路上堵车,许纯赶到的时候已经八点五十了。
董佳惠大老远就站在那儿跟她挥手示意,许纯下车跑了两脚,忙不迭把员工证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