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中了,中了!”

“真准!”

赵屿得意扬眉,掂了掂手上的矢羽,“这玩意我练了好几年了。”

“小王爷真厉害!”

“臣还是第一回 见投壶这么准的人。”

“将门最擅骑射,小王爷的外翁可是骠骑大将军,自然厉害!”

“那小王爷定是受大将军亲自教导,我等怕是拍马难追了。”

“那倒不是,外祖父从来无暇管我。”赵屿续拿起一枚矢羽,单眼瞄着,“我是自己练的,非要说有谁教过老师教过一天。”

众人面面相觑,短促的沉默。

当今官家与赵屿,少时均为储君候选,同受三位帝师教导,孙太师,吕太尉,以及晟云洲。

但只有晟云洲镇得住无法无天的赵屿,所以他口中的老师,特指他一人。

一人试着接话,干干笑道:“就教了一天,小王爷就这生厉害了,悟性是真好,我辈之楷模啊!”

赵屿却似想起不甚美好的回忆,双手拽着羽竿,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他只教过一天,却罚我抄了五十遍礼记,我才就此起誓,一定要在投壶上比过他!”

闻锦听来,忍俊不禁,记忆忽地飘去了远方。

十年前的上元灯节,赵屿偷溜出宫,在街边投壶玩耍,曾与一戴帏帽的同龄小姑娘狭路相逢。

小姑娘不甚撞了他,赵屿危言恐吓,扬言把她丢水里。不料,小姑娘瑟瑟发抖之际,身后随来相护的大人,竟是晟云洲。

当时,赵屿以为又被晟云洲撞见他仗势欺人,少不了一顿戒尺毒打。

结果第二天男人来皇宫讲学,皱眉盯了他许久,嫌弃他贵为骠骑大将军之外孙,射艺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