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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阿娘说,当初宁氏在生二姐姐的时候难产,整整生了两天一夜孩子都没有下来,眼看宁氏精疲力尽,稳婆跑出来问江子郡,母子二人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江子郡当时想也没想便一口回说保大。

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事到如今,二叔父在她眼中竟是这样的人。

“二弟他人那么好,对你百依百顺,万事交给你,他哪里对不起你,”

“江子郡吗?他如何能跟那个人相提并论,不过是个百无用处的书呆了罢了,我这辈子嫁给他算是彻底完了……倒是你,宁愿嫁给江浔那个穷书生,却多一眼也不肯看他,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吗!”

看来,宁氏对那个人用情颇深,至今难以忘怀。

若直接问她那人是谁,只怕会在她面前漏了陷,宁氏与一般妇人不同,她心智坚韧,不是那种色厉内荏的妇人。

于是,她决定诈她一诈。

“你别否认了,当初就是你们两个联起手将我害死,为了掩盖真相,你们将我尸身只在院中停放了半日,便被你们殓埋入土,你已被打入死牢,无需我亲自动手,今日我便是来报当日之仇的!”

宁氏慌了,她急忙跪倒在江陵脚边,“你不要去害他,也不要带他走,”

她拍了拍胸脯,“反正我已是要死之人,大嫂,就当是我这些年来对不住你,对不住江陵,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你不是想报仇吗?我这条命就在这里,你尽管拿走,只要你不去伤害他,”

想到殷红之前在她面前说了一半的话,江陵继续道:“当年殷红好心劝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心,记恨于她,若不是她,”

“若不是她,我起码现在日子过得比她强!又怎会几十年如一日住在安平坊的那间小宅子里,与那些贩夫走卒为邻。我又会岂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林仲卿那个小娘养的!我的琪儿还有玥儿就应该同那些高门荀贵的小姐们一般,闲来对月弹琴,赏花烹茶,诗酒风流,宴饮歌欢……”

“那不过是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罢了,为了实现你的愿望,不惜强加在琪儿身上,终致毁了她,可你口口声声爱你的孩子。在我看来,你就是自私罢了,除了你自己以外,其实你谁都不爱,更别说当年那人,你爱的只不过是他手里富贵和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