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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叶回屋拿上一件军中的披风,给裴洛城披上,“方才走得急,连大氅都没穿,大人可莫要冻坏了身子,尤其是你的腿……”

“大人,属下有件事一直不明白,既然孙相已经从中为窦韩二人斡旋调停,大人却还在刑部公然张贴告示悬赏那日亲眼目睹毒鼠咬人的目击证人,大人就不怕因此的罪孙相吗?”

得罪……

抬眼一瞬,裴洛城的眸中闪过一抹深不见底的寒意,比南香山的冰霜还要刺骨。

十三年前那场灭门案,他早就应该随骆府一门一百多人葬身血海了,侥幸苟活下来改名换姓只为了能重回上京,为父查明当年真相。

至于生死……

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疼,脸颊渐渐变得麻木,他早已看淡了。

如今朝中,陛下和孙相二人明争暗斗已逐渐白热。

身为臣子,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助力陛下从孙相手中夺回朝政大权。

自大业三年,陛下六岁登基,孙相就以托孤大臣的身份柄国至今。

最初几年,每每朝野有此争议,孙相还以陛下年幼尚需人辅佐为由。可如今陛下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放眼望去,朝野半壁江山都以孙相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