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安眼瞧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围拢过来,又有一小队士兵往反方向去,显然是去与宣王报信了。

她下意识揪住了身旁人的衣摆,但很快,宋清安便感觉到腰间一空,耳畔响起一声铮鸣。

先前横在她腰间的手,已然执剑抵在她脖间。

“听闻宣王在寻咱家,既然如此,咱家便不让你们费力了。”

琉璃瓦顶上的二人红衣似火,裴卿剑上的血痕还不曾擦去,此时依然干涸。他唇角挂着笑,但漆眸却阴沉森冷,不见一丝笑影。

因顾忌着他手中挟持的宋清安,那些黑甲军在靠近后,便没了其他动作。

宋清安心中愈发慌乱,却并不是因为那柄剑。

她知道裴卿绝对不会伤她,他是要以此……将她与他的牵连彻底斩断。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宋清安一点都不想这样。

他又一次……自作主张。

“裴卿……你快走啊。”

宋清安微微仰着头,用气音小声说着。因为心急,她眼中闪动着水光,两靥泛红。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因被裴卿挟持而害怕的表现罢了。

裴卿面不改色,对宋清安的话置若罔闻。

“裴卿……你居然还敢回来?”

宣王在得到消息后便火急火燎赶过来,正好见到裴卿拿剑抵着宋清安的情形,眼里都闪过些许喜色。

真是天助……宋清安落在此人手中,那小子不论如何都得掂量掂量。

再不济……也得与他暂时合作一番。等解决了眼前这个阉奴,再来对付宋清怀,也就不难了。

“先帝驾崩,咱家这个做奴才的,自然得回来了。”

裴卿皮笑肉不笑,剑刃又抵进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