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笑容消失,下意识错眼打量了叶泠雾一番,正了正神色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晚辈怎么听不明白呢?”

“方大娘子听不明白不要紧,你儿子听得明白就是,”沈老太太冷着眼看向容钰朝,“这些年容哥儿跟我家璟延关系甚好,也是经常来侯府的,说起来啊我们两家的婚事是该早些定下的。”

方氏闻言大急。

但和谁定亲她都不知道,怎么就谈定下了?

她回头看了眼容钰,见他低头惶惶的模样,大概猜出了七七八八。

要是和侯府姑娘那肯定是二房赵氏同她见面商议的,怎么说也麻烦不到沈老太太,就算是麻烦沈老太太这个长辈来商议,那也得有个流程,总归不会像今日这般匆忙。

缓过神来,方氏一脸凝重道:“这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事都有个章程,沈老太太方才的话未免太操之过急。”

沈老太太板着脸,不紧不慢道:“听方大娘子这么说,想来你们夫妇二人也是重视章程礼仪之辈,既如此遵循章程礼仪,那为何自己的儿子却教的如此放诞?”

方氏呆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腰背,气笑道:“老太太这话晚辈还真不明白了,我儿子是顽劣些,可我容家家教甚严,哪怕再放诞,在外人面前从来是形容和煦的。”

沈老太太闷声笑了笑,也不再倚靠着软枕,端正坐姿,说道:“我老婆子知道今日叫方大娘子上门说这些话,是有些许冒犯,只是咱们不必拐弯抹角,我这个人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你儿子趁着我不在府中的那段时间,言语撩拨我院里的姑娘,这笔账,我老婆子今日是要好好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