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全是柳玉宪的那些话。

她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在清泉寺受的那些苦仅仅只是因为父亲对母亲的猜忌,不甘心父亲对她的伤害,不甘心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心实意待她,没有目的的爱她。

没有柳玉宪的那封信,她就不会来到侯府。

她早就该明白沈老太太对她的好不应该是无缘无故的,听学,拨女使,为她出头,替她撑腰……

沈老太太对她的好,全都是因为她是沈老侯爷“私生女”,要是没有这个误会,或许从丢进清泉寺的那天起,这辈子她都不知道冬日屋里烧地龙时有多暖和。

若是有一天这个谎言被拆穿呢?

沈老太太还会继续待她好吗?

应该不会。

真到那时,她就该被赶回渝州了。

“姑娘,姑娘?”绒秀见叶泠雾神情有异,抓着披风的指尖关节泛白,不由得轻声唤道。

叶泠雾回过神来,轻声道:“怎么了,绒秀姐姐?”

绒秀叹了口气,道:“姑娘在想什么呢,今天跟着柳大娘子去昭狱,是听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叶泠雾垂下眼眸,此刻她也很想找人诉说心里的憋屈,可柳玉宪今日说的那些话,她万万不敢跟绒秀提的,毕竟绒秀是沈老太太身边的一等女使,不似姜兰姝身边的轻菊,是打小养在身边的丫头。

她勉强一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