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耕田百姓,在郸州休作生息数年,怎么会与来侵略自己家国的强盗勾结呢?”沈沨反问。
临出发时,文逸知道沈沨或许会犹豫,而江流又最是听自家主子话,于是将劝说沈沨的事嘱托给了江川。
江川犹豫着,迟迟没有动身。
见状,沈沨长叹一口气,抬头望向天边明月。
“江川,听你家大人的话去吧,小心些就是了。”一声婉转带着愁思的女声传了过来。
沈沨与江川俱是一愣,转过身瞧去。
钟岄站在不远处,淡淡扬起嘴角,上前又道:“我已见过文县令,听说了他交待给你的事。你要明白你的主子是谁,拿的又是谁家的例银。”
江流了然会意:“小人明白了。”说罢行礼退下。
高台上只剩下沈沨与钟岄两人。
钟岄又向前走了两步,她身着一袭月白长裙,肩披淡紫色夹层斗篷,神色淡然,眉目如画。
沈沨向她伸出了手,眼神中有迷茫,有无助,有疑惑,有不甘,有默然。
“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吗?”钟岄坦然上前牵住了沈沨的手。
“怕这只是个梦,不是真的。”沈沨回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拥住了她,“如今郸州战事紧急,你为何到这里来了?”
钟岄淡笑着抚住他清瘦的脊背:“你走后不久,秦娘子便来信说南安来敌或会影响覃临东郊,大家人心惶惶,求我想个办法。我便将阿年托付给潘大娘子,到覃临来安顿大家。”
“说来也巧,我刚到覃临你便走了,我们竟是前后脚,也没见上一面。”钟岄的话说得缓,一点点滋润着沈沨几近干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