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神色亦不自然,垂首劝道:“姑娘如今身子重了,还是少出去吧。若想活动活动,常欢陪姑娘去院里坐会子晒晒太阳吧。”
钟岄的神色冷了下来:“你们这几日都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常欢连忙扯了笑:“能有什么事啊,常欢只是担心姑娘的身子。”
“江流与江川已经好几日未传消息回来了。”钟岄疑惑地瞧向常欢,“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常欢赶忙摇摇头,矢口否认道:“绝没有的事。”
瞧着常欢对自己一说谎便露馅的神色,钟岄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便去西市玉壶茶坊问去。”
王都西市玉壶茶坊是文人墨客高谈阔论的地方,上到朝廷新政,下到各州行策,皆可以在此知晓,天子也时常派人到此探查民声意向。
见钟岄起身就要走,常欢拉住了钟岄的袖摆,急红了眼睛:“姑娘,姑娘不可,姑娘如今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啊。”
“那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钟岄甩开了常欢的手,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事不能说与我听?我皆受得住。”
常欢见钟岄动怒,只能如实相告,将沈沨因罪被关入天牢之事一并告诉了钟岄。
钟岄心中一悸,跌坐在椅子上:“你,你说他因为谢表的事,已经被秘密押回王都?”
常欢上前为钟岄顺气,急切劝道:“当下圣上还未定罪,应是,应是有转机的。这几日,刺史大人与文二爷都在为此事奔走,姑爷吉人天相,定会被赦免的。”
“没有的事。”钟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拉着常欢的手气急道,“那谢表我也是见过的,并未有何抨谤朝廷的逆语,只是说郸州积弊日久,之前税策或有不妥之处,望今上垂青,准他行事。而且他后来也觉得不妥,给今上递了请罪书……”
“姑娘小心身子。”常欢哭红了眼睛,“如今姑爷下了大狱,姑娘的身子若有三长两短,常欢吃罪不起。”
“你去命人备车,我要去牢里见他。”钟岄紧紧抓住常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