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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此次跟你一起查案的马林和王志,也因为搜集证据、护送有功,被直接收用为捕快,不必再辛苦讨生活了。”

章琰摩挲着椅子雕花的把手,故作疑惑道:“沈大人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必揪着尤府不放呢?”

沈沨听罢一时悲愤:“恩师章珏高风亮节,章小公子真诚坦率,下官本以为大人也是一个勤政爱民,为民做主的好官,没想到大人也与那些蝇营狗苟的俗人一般,是下官信错了人,下官告辞。”

“沈大人,”章琰含笑叫住了沈沨,“观万物而少为,明心境而不言。沈大人出入仕途,事做得太急太绝。为官是门学问,可不能单凭一腔孤勇。”

“尤府百足之虫,纵死难僵,背后关系如网纵横交错。凭你,凭我,一时不可能理清楚,非徐徐图之不可成。”

“你是个好苗子,虽然谦逊有礼,但骨子却倔得很。本官让你做县令,是要磨磨你的骨头,你却这般误会本官,到底是你信错了人,还是本官信错了人呢?”章琰慈祥笑着。

沈沨猛然转身,眼神中满是惊讶。

“沈大人现在可以同本官吃盏茶了吗?”章琰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沈沨坐下。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风里还带着些许寒气,章琰命人为沈沨添了一次又一次热茶。

沈沨与章琰长谈许久,最终行礼告退。

覃临高家案收尾未完,且县令交接事务繁多,沈沨身子才好,便匆匆回了覃临。

“沈大人。”秦慎还是一副慈祥老好人的模样,“恭喜啊。”

“多谢秦大人。”沈沨谦敬地回了一礼,“共事半年,秦大人教会了下官许多,秦大人是下官的老师。”

“老师谈不上,是沈大人给我实实在在上了一课。沈大人比我更像县令。”秦慎吟吟笑着,丝毫没有革职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