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

张七巧看向许遵和桑云的目光,也变得暧昧起来。

“那,许大人,您今晚是要回府中歇息么?”偏偏一个不长眼的,凑上来问了这么一句。

“不必,打个地铺就好。”许遵摆手道。

众人更是惊着了,许大人何时如此纡尊降贵,只为照顾一个民女了?简直不得了了。

偏偏许遵本人忽略了那些诧异的目光,觉得照顾弱女子,乃君子所为。自己是君子,这么做有问题么?桑云本人却迟钝地嚼出一丝意味,许大人对自己的好,似乎超出寻常范围了。

从前,她是不敢这么想的,但是许大人这么做事,真是叫自己不得不多想。何况,过了一趟生死关,桑云开始觉得,什么阶级啊,名声啊,脸皮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也确认了许遵可能有的心意后,桑云露出一个花痴的笑容。

到了晚上,桑云歇入偏房。

她按了按屁股底下软软的床榻,又抱着枕头闻了闻,靠了靠,笑得越来越花痴。

味道真好闻,像是沉香。

原来许大人喜欢这种味道呀。桑云胡思乱想着,以后挣钱了,一定要给大人买沉香的香料当礼物,不过他这么有钱,应该不会稀罕。还是自己绣个香囊,送给他吧。

就这么左思右想着,桑云发觉自己越想越精神,根本睡不着了。

她抱着枕头,踮着脚,悄悄推开房门,看到办事处只点着一盏烛火。三两名小吏在各自的座位下打起卧铺,许遵则睡在了离偏厅最近的地方,他的身子下铺着最厚的被褥,背对桑云的方向,侧卧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