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还没说话,赵音舜倒是从屏风后冒出来,抢白道:“我只十六岁,才不怕被你耽误呢。就是等你三年又如何?仁宗的福康公主不也双十年华才出嫁的么?”

“音舜!”官家脸都绿了。

这里虽非大殿,但是身为公主,却偷听哥哥和臣子之间的谈话,还跳出来插嘴,简直无礼到了一定境界。更不必说,还置喙未来驸马的家事。

赵顼对此感到头痛,自己的另一个妹妹宝安公主知书达理过了头。所以想着,将赵音舜养得烂漫活泼些,也未尝不可。现如今,他有些后悔。

“反正我告诉你,你休想借此缘故丢下我。”赵音舜才不怕哥哥,撅着嘴,冲着张七巧道。

张七巧也很头痛,她实在想不通,堂堂千娇万宠的公主,为何会对自己情根深种?张七巧曾在铜镜中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女扮男装,既不风流,也不倜傥。

“来人,将公主送去自己宫中待着,不许她再到处乱跑,否则公主近侍一同受罚。”官家唤人道。

面对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官家不忍心苛责。但再不束缚她的行为,若惹出什么祸端来,群臣就要有非议了。

晚上,街边铺子商客往来,车马人群喧嚣。许遵换了身便服,面无表情,带着钟大锦衣夜行。

就在两个时辰前,钟大跟许遵说,桑云感念于他的照顾,想要请他吃个饭。

为了避免永安巷中的众兄弟们蹭饭,桑云将邀约地点定在樊楼对街的小馆子。用桑云的话说就是,馆子虽小,但周遭的繁华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