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陛下。”齐云开手里拨弄着草药,“自从忠靖侯战死沙场,臣漠北王齐云开便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如今病入膏肓。虽有十分报君护国的心,却无力行动,若强求之,只怕领军不力,害处更多,恐令陛下和臣民失望。臣身为齐家子弟却不能报效国家与陛下,自觉惭愧万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自请褫夺王位……”
“王爷!”
凌摩扑通一下跪在齐云开面前,“王爷不可啊!”
齐云开淡淡的垂眼看着他,与凌摩的激动对比,他就像是一潭千年古水般无波无澜。
“起来。”
虽然是命令,却没有了之前那样高高在上之感。
齐云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凌摩,叮嘱他:“这里面是我的印章和兵符以及粮库银库的钥匙,漠北王玺在书房东墙书架第二排的暗格里,现在都交于你,你和祥雷去把齐云朗请出来,以后好好辅佐他,就如同从前服侍我一样。”
“王爷……”
齐云开背过身,接着漫不经心的整理药材。
“这里没什么王爷,只有一个药石无医的病人。你也该去服侍你新的主人了,他还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撑着漠北。”
“可是!”“走吧。”
齐云开转身看着他,“以后也不必再来了,把这座山、这座山上有什么人,都忘了。”
凌摩还想说什么,看了齐云开的态度,只好拿着他给他点东西,带着他的话离去。
彼时天空云影重重,不过一会儿,倾盆大雨如约而至,哗啦哗啦冲刷着山中树木,花叶被打断落在地上,重重叠叠,一地狼籍。
齐云开站在药房,看着门外雨从屋檐上滴落下来,再一抬头,一身淡绿色衣裙在雨幕里缓缓走入眼前。
齐云开赶紧出去接了她一下,看着她湿答答的裙角,心疼的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