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晦重重叹息一声。
“过两日硫磺的事情完了,我会和陛下提一提这件事,求他恩准,让我带你回西北。”
陆明绯眉头一下舒展开来,“谢谢爹!”
陆如晦怜爱的摸了摸她头,心说:傻丫头,你以后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
陆明绯对自己父亲有一种无条件的绝对信任,从小如果父亲允诺了她什么事情,到了时间一定会办成。
这次也是一样,她早早就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齐思书和甘静芸知道后都往逢花台跑的更勤,每次都是一起来,一起回去。
从两人相处时的眼神动作里,陆明绯敏锐的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她并未戳破,认真的享受和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最后时光,也最后再去了清风书屋一趟,书屋外的合欢树光秃秃的挂着积雪,料峭春风一吹,倒让她想起来曾经那些炎炎夏日在这里上课逗闹的时光,当年上课用的笔墨纸砚都在,只是人再也回不到从前模样了。
真正离开的那一日,陆明绯从马车窗户里探出头来回望城头,齐思书和甘静芸站在城楼上挥手送她,城门上「长安」两个字如一块大石激荡起记忆的浪花,八年时间在这里的点点滴滴随着车帘放下安放在心底。
她隔着笼子逗了逗在里面闭目养神的扶风,送她这只鹘鹰的原主人就在前面车队,她知道齐云开现在心里一定对自己深恶痛绝。否则明明可以一同相行,却非一前一后,两两相隔。
同路走了四天,在一个岔路口两个车队即将分离时,陆明绯下车要了一匹马,追到前面齐云开的车边。
她隔着帘子叫他一声:“齐云开?”
车里的人没有丝毫回应,这当然陆明绯意料之中。虽然他懒得搭理自己,陆明绯还是隔着车脸自顾自道:“以后见面的日子少了,但也不是永远见不到,你要是愿意,欢迎你随时来西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