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绯意味深长道:“那得看你表现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说,连着吃了五日的谷糠是什么意思?谷糠是哪种粮食?”
杂役犹豫着不敢张口,“小人不敢说,主事说了,到了您这院子只做事情,不能乱说话……”
陆明绯:“哦,那行,你走吧,以后都不必来我院子送水了。”
“哎哎不!”
杂役膝行几步凑到陆明绯跟前,谄媚笑道:“小人说错了,姑娘想知道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才您问谷糠,其实就是将谷壳研磨碎了得到的糠面,口感粗糙难以下咽,就是猪也不大吃的下去这个,我们家里连着吃了五天,顿顿是糠面窝头,我娘子娇弱,难以忍受,我这才鬼迷心窍,偷拿了您的点心……想去讨好我娘子。”
陆明绯面色凝重,扶着椅子扶手站来。
“你说实话,辰阳城里是不是没有粮食了?”
杂役疑惑的看了一眼陆明绯,又维诺一笑。
“想来是姑娘不大出门,不了解外面情况,上月月底官军征粮,说是要人人出力,共御外敌,把我们家里贮存的粮食都收缴了。现在富贵人家还好,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家家断粮,都在吃糠咽菜,所幸是在夏日,草木茂盛,还有些浆果野菜可以裹腹。但是也架不住城里那么多吃不上饭的,路边野菜树上果子都被摘秃了,还有为抢这些东西大打出手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军才能按他们之前所说,把粮食连本带息的还给我们。”
陆明绯听了他说的一切火从心头起,随手抄起桌上的东西想摔,结果一看是那盘栗子糕,羞愧的心情涌上来,把栗子糕放了回去。
她暗暗咬着牙努力抑制住游走在爆发边缘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刚才别无二致,问杂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龚喜。”
姜清一听这名字在旁边偷着一乐,看见陆明绯脸色不好,又赶紧收敛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