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族父答应妾,定会让妾的幼弟入太学受教。如此,妾才进得宫,只是未料到陆时月至今都未与人订下亲事,故而……”陆英说到此处,自嘲一笑,抬头委屈地看去。
圣人见状,问:“那你幼弟可曾入太学啊?”
“妾进宫后才知,入太学者,需是五品以上官员之子,族父虽是从四品,也可入,但他势必要先保自己的孩子,又怎会当真为一个旁系侄儿费神费力呢。”
圣上无奈摇头:“你啊,可见什么他女儿与人议亲,送你小弟入太学都是诓你答应进宫的手段罢了。”
陆英抿着唇瓣,后抬头道:“圣上,妾有个不情之请,那晚设宴款待大齐使臣,圣上曾说要重赏妾,妾愿以此换取小弟入太学的资格,求圣上恩准。”
她相信若圣上能开口,即便阿耶与她都是默默无闻的小官,十一郎定也能入得太学。
“此事你倒记得牢。”圣上似沉思片刻,道:“你明日带他进宫来,朕且考考他。”
陆英愣住了,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入太学者由圣上亲试的,只是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弃,忙接过于庆递上的出宫腰牌,起身退出万寿殿。
她匆匆往集贤馆赶,打算与杜中书告个假,而后带上自己攒下的月例回家去。
然将将迈过清光门,迎面就与李景清遇上,见她行色匆匆问了一嘴,得知是此事,他立马揽下了接人的活计。
她本想说自己有出宫腰牌,不必他再跑一趟,可他只用一句话就让她同意了。
“你想,若十一郎是由我接进宫的,他日进了太学,旁人若有心想欺负他,也会因忌惮我而不敢动手,不是吗。”
于是,陆英没再说话,只在第二天早早等在宫门口。
当李景清看到她时,连连摇头,只将她拉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