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收集雪水?”看到她抱着个漆黑的陶罐,李景清明白过来,“柳妃何时成这么讲究的人了。”
“主子的事儿,婢子一个下人哪里晓得。”她笑着,手里的动作不停。
李景清没搭话,只跟在她身后挑着梅枝,经陆英一扫,反倒让他方便了不少。
“对了,你头一回在宫里过年吧?”他状似随意的问着。
“是,婢子年初才进的宫。”她没回头。
在梅树间穿行,偶尔雪花被带下,落在陆英的肩头发间,李景清无意间抬头瞧见,而后像是发现了一桩有趣之事,津津有闻的跟在后头瞧着。
“今晚,宫内有驱傩仪式,你可以去瞧瞧,看与外头有何不同。”
陆英回头扫了他一眼,本无甚兴趣。但对上他的目光后,还是顺话说道:“还得看主子的安排,若无事,自是要去凑一番热闹的。”
往年,她会和阿耶他们一起上街去看驱傩,人山人海间,她站在人群后总瞧不清楚,但也能感觉到那种盛大。
想来,这宫里的驱傩仪式定然更壮观吧。
身后之人没出声,听听得啪一声脆响,转头看到他已折到一枝红梅,陆英便侧身准备恭送他离开。
然他却上前几步,垂手从腰间扯下了一物,递到了她跟前:“这个,给你。”
陆英定眼一瞧,正是她的荷包,便伸手接过,压下想问他为何突然间愿意还给自己的冲动,同他道谢:“多谢殿下了。”
“既是你阿娘亲手所制,便好生收着,莫要再掉了。若是被旁人捡了去,未必还能拿回来。”他说罢,淡然一笑,转身走了。
她目送他出了园子,准备将失而复得的荷包挂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