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裴宋道:“我和谈晏分手了。”
沈扶桑毫不惊讶,道:“说说看。”
裴宋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她记不清说到哪里的时候,脸上有温热的东西往下淌。
她声音扯得紧紧的,感觉呼吸困难,嗓子溃烂。
“我这些天在人前一直绷着。我不能教他们瞧出来我其实很难过,我必须表现得风平浪静。”
“和她提分手的那个晚上我一直很平静,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崩溃完了。”
“我吐了一天。我把胆囊都要吐出来了。”
沈扶桑过来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揽着她的肩头轻轻拍打。
裴宋靠过去,将脸埋在她肩头,无声地流泪。
“谈晏知道你和她分手的真实原因吗?”
如沈扶桑所想,裴宋摇头。
“没人知道。”
沈扶桑叹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一个有原则也有担当的人,在这件事中你和谈晏都是无辜者,但你选择把最大的痛苦背到自己身上,给她安排好最合适的路。在我看来,你当下的选择是最好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你们都将前程灿烂。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裴宋声音断断续续,碎得拼不起来:“我食言了。我答应她我,会一直在,会一直在她身边,我说我不会,不会离开她,也不会不,不要她那天她就这么一句句问我,拿我亲口说亲口说过的话。我,哈,我一句也答不上来,我才发现我真不是个东西我说过那么多,也承诺过那么多,我什么也没没做到。”
沈扶桑换个姿势抱她:“有时候命运不让我们兑现诺言,所以你不用过于苛责自己。”
“至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最真实的快乐。”
“我是今晚夕阳模糊光影里的过客,我是拥有金黄色和灰白色的飞鸟。我是颜色透明轮廓加深的翅膀,我是脱落身体轻轻飘起来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