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得养起来,还能活几天,不然很快就要死了。
瓶子也不能拿上楼,那样会破坏餐桌的整体布置,裴成竹见了又要说。
“唉”
这是裴宋今天第一次有声音的叹息。
她盯着那花看了半天,最终认命一般地抱着花下了楼。
周姨端着两盘菜急匆匆往餐桌边走,见她下来便道:“阿宋快上楼休息吧,你上一天学也累了,这些我来就好”
裴宋找来剪子将回来路上买的花束拆开,寻了瓶子插上,摆在餐桌上调整:“没事儿周姨,今天课少,不累。”
裴成竹放下电脑,站起来踱到餐桌前,绕着桌子走了几圈。
裴宋看了他一眼。
裴成竹担心不够周到,扬声对厨房道:“多放点辣椒,若芬她们之前一直在北方,很久没吃过辣了,说馋的厉害。”
“好嘞!”周姨在厨房里应道。
裴宋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好像有点涩。她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站直了还只到大人的腰间高的时候,妈妈给了她一块水果糖,邻居家小孩看到了,就指着她手里的糖哭。
那时候她妈妈还在。
裴成竹那天也在场,见裴宋迟迟没有动作,立刻板起脸对她说:没看见妹妹都哭了吗?你老师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裴宋握着糖,有点懵,手掌汗津津的。虽然糖不值什么钱,但那是妈妈答应给她背下来《滕王阁序》的奖励,她不想让出去。
妈妈听见了裴成竹的责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蹲下来,温柔地安抚了下裴宋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