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妹妹可曾同自己在辽阔的草皮上驭马奔骑,即使是穿透云层的朝阳也无法比拟她朗笑时的灿烂。

待十六岁她与母亲赶赴京城时,在战场上提枪杀敌的自己听到妹妹在春节诗会惊艳四座,惹的一众少年郎倾心,也丝毫不感觉意外,只道是理所当然。

而二十一岁听闻妹妹于秋猎以一敌三抵挡欲刺杀皇帝的刺客时,即便她因此失去右腿,自己也是一边惋惜一边为她的忠勇骄傲的。

可多年未见,如今一看那如春天鲜花般明艳,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却变得如此削瘦枯槁,眼中毫无光彩,仿佛是被谁肆意践踏过一般。

父王那句无奈的叹息,『月儿在京城作为质子』

短短几个字,竟然如此沉重。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真如流言所说,是因为那该死的太子爱而不得?

“…月儿,可否同我说说,你遇上的事呢?”男人嗓子干涩地问道,即使已近三十,被人称呼为常胜将军,面对自己的疼爱的妹妹他仍旧不知所措。

“说什么都好…只要月儿想同我说。”

慕容灩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澯,这个她唯一在亲王府还有些留恋的人,脸色回温,开口淡淡地解释自己是如何出逃藏月楼,绕道而行,甩掉追兵。

提及明沁时,她也只是强抑着哽咽草草带过,仿佛若泄露一丝情绪,那堆叠而起的悲痛便会溃堤。

可一路上的惊险,即使只是寥寥几句,也够慕容澯听的心惊肉跳。

正当男子欲开口,门廊却传来一声幼兽的低吼和一阵稚儿跋扈的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