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唤着慕容灩的乳名,长年身处军营的男人不顾礼防,直接打开车门伸手欲扶着里头的女人下车,却被马车里滚出来的小老虎吓了一跳。

“兄长。”慕容灩扶着裙摆,默默地搭着慕容澯伸出来的手,缓缓拖着步伐下了马车。

“路途遥远,月儿辛苦了。”慕容澯初次看着受创后,跛着足孱弱的胞妹,头发以然半白,整个人瘦的仿佛柳枝,一吹就倒。

他眼里除了一开始的惊讶而后便充斥着止不住的心疼。

慕容灩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沉默着与男子进了府邸,身后的小老虎啪嗒啪嗒地踩着掌跟在身后,对着新环境好奇地东闻闻西嗅嗅。

穿过诺大的花园和鱼池,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不是女人所熟悉的样貌,待欲进入主厅,慕容灩朝小虎示意着让他留在外头玩耍,便与自己的哥哥一同踏进屋。

上首处坐着的豫亲王身穿红色蟒袍,留着极长的胡须,虽到了知命年却因长年习武身体壮,面色看着依旧红润。

虽然豫亲王妃已逝,可男人身旁的座位却未空着,一个身穿精致衣裙的女人俨然仪一副正妻的姿态端坐着,她的下首处则坐着另一个稍稍比慕容澯年长的青年,青年身穿青衫身体瘦弱,丝毫看不出生于武门世家。

慕容灩缓缓走到豫亲王跟前,无视一旁的庶母和庶兄,只是淡然地朝着父亲作揖。

“舟车劳顿,辛苦月儿了。”豫亲王看着许久未见,容貌巨变的女儿率先开口,而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京城里…一切可好?”

“太子谋反,陛下驾崩,想必父王已经得到消息了。”

慕容灩无意做虚伪的寒暄,从袖口抽出油布包,将诏书和虎符交给站在一旁的慕容澯道,“先帝临终前下旨将皇位传于十一皇子,托女儿转告父王,请父王助十一皇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