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点了点头,再次回了一趟屋,本欲同?小少主道个别,不料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床上那人竟已经沉沉睡去了。
想来定是累极了。
那一瞬间,李秋白险些就?要忘记了小少主眼上的伤,差点就?要去找笔墨纸砚留书告知小少主自己的去向了。
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后?,她只?偷偷在?小少主额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随即便已悄悄退出了屋子,再次跑去隔壁院子寻了沈灵筠顺便帮忙照看着些。
安排妥当一切后?,她才离府坐上了夜无忧备好的那辆马车,随着应思灵一同?赶向了靳卫营的大牢。
阴暗的牢房,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穿过那层层牢房,再越过长长的一条遍布机关的廊道,直到最深处,才是那专门?用来关押重犯严加看守的密牢。
当李秋白踏入豫王所在?的那间密牢时,看到的正是他用双手狠狠地往自己脖颈上挠的疯癫模样。
如今的豫王,眼窝深陷,头发凌乱。那疯癫又狼狈的模样,与外头哭喊着饶命的那些囚犯并无二致。哪还?有当日挥斥方遒时那意?气风发自信姿态啊。
此时此刻,不止是他的脸颊与脖颈,就?连他流露在?外的那一双手臂,也满是血痕。
他那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不过短短三日,原先穿在?他身上的那一身雪白囚衣已被鲜血染得红透了。
看起来过得真的是惨极了。
如此,李秋白才满意?地笑了。
很好,看来当日那位毒医给他下的毒,的确是有够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