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你?们?”
白?双燕这下算是气笑了,直接指着院内那?未曾落幕的厮杀,与那?一片狼藉的破乱房屋,屋檐碎瓦,心?疼地斥骂道: “是我为难你?们还是你?们为难我啊?瞧瞧你?们都把我的白?云庄拆成什么样了?砸了老?娘的店,坏了老?娘的生意,还有?脸要跟我有?话好说?做梦呢你?!”
说罢,也不给他们先发制人?的机会,墙头之上的白?双燕便?已?甩了甩袖,扬声唤了句:“都给我拿下!”
话音方落,被召集至此的白?云庄守卫们才腾身?跃上了墙头,依令而行。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若是负隅顽抗的,直接斩了便?是,不肯配合的,到时候关到地牢里让他们受点折磨也是不错的。”
说完之后,白?双燕已?然飞下墙头跃向了院内,同时还不忘吩咐了一句:“别全杀了啊,记得给我留几个活口回去传信送账本呢。把我庄子砸成这样,你?们主子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话末,白?双燕好似觉得还没有?说够,于是又回头再加了一句:“一砖一瓦都不能便?宜了他们!先从他们身?上割点肉来赎债!”
待白?双燕带人?赶到之际,孟小少主也已?经斩下了那?罪魁祸首的人?头,跌跌撞撞跑回廊下,蹲在了李秋白?的身?旁,静待着沈灵筠为其粗略探查着伤势。
看着殿下那?双目紧闭,血流不止的模样,孟长安只觉得心?头就像是被人?割掉了一块肉似的。
此时此刻,就算她已?经杀了那?罪魁祸首,为殿下报了仇,泄了愤,她的心?里头仍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看着舒瑶自始至终都将殿下护在怀中不曾松手的姿态,孟长安终究还是蜷起了自己那?沾满血水的手指,在触到殿下那?垂落在地的指尖之前,默默缩回了手,咬着唇瓣垂眸不语。
然而,与孟长安跟舒瑶那?两人?失魂落魄般模样不同的是,沈灵筠自始至终都是冷漠至极。
“心?口旁中箭而已?,若是寻个医术高明点的来拔箭,估计是死不了的。”
虽然她说得轻松,可明眼之人?之时不难听出这话中深意。这拔箭之时若是一个不小心?,那?殿下自是性?命难保的。
眼见沈灵筠探完之后就收回了手,大有?离去之势,孟长安才猛地反应过来,起身?拽住了她的衣袖,咬牙问道:“你?什么意思?这里医术最高明的难道不是你?吗?”
毕竟,有?这位现成的名医在场,总比让人?再去外头寻个不知能不能寻到的高明大夫来得方便?且合适的。
孟长安是这么想的,其余人?自也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此时的沈灵筠却偏偏不是这么想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又如何?我医术如何,跟她身?上的伤又有?何关系?她是死是活,与你?又有?何干系?”
被沈灵筠这么一问,孟长安倒是被她问愣了。
看着舒瑶与殿下之间亲密触碰,再回想到殿下也是因为舒瑶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孟长安只能收起那?满腔的愤懑与憋屈,藏起那?未曾明言的情意,闷声应了句:“她是我嫂嫂。”
如此,沈灵筠才将目光投向了尚还留在外头帮忙收拾着残局的何长平身?上,诧异道了句:“可我看你?大哥伤得也不轻啊。”
“你?……”
然而,此刻的沈灵筠却是不顾孟小少主的恼意,亦是不惧立在远处的那?些持刀侍卫们。不过是低头看了眼小少主印在自己衣衫上的鲜红血迹,便?已?面不改色地拂袖扫开了孟长安的手,冷漠道了句:“我与皇室之人?,不共戴天?。让我替她拔箭?你?这是想要我送她一程,好让她安心?上黄泉路吗?”
孟长安愣了一瞬,顿时怒从心?起。
趁着孟长安隐忍着未曾发火之际,沈灵筠又回头看了眼舒瑶那?面如死灰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明知道我与皇族之间的过节,还想要逼我救她吗?”
闻言之时,尚还竖着耳朵注意着沈灵筠动向的于禁已?不由再次抽刀,戒备地瞪着沈灵筠看。
若是此人?与皇族有?过节,那?此刻殿下的安危……
被派去寻大夫的人?还未曾归来,如今殿下这般重伤,若是不能得这人?相?助……
不给于禁多想的机会,孟长安便?已?敛起那?阴沉的脸色,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缓和着自己的声音,对着沈灵筠好声好气的道了句:“灵筠姐,难道你?忘了你?那?好师父曾经教过你?的医者之德了吗?生死攸关之时,你?也忍心?坐视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