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乖,”顾予将它抱到怀里,“和妈妈一起?读信。”
晚安的小呼噜声让顾予放松了一些,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信纸上。
所以?从那一晚开始,我不敢关灯睡觉,浅眠的状态会让我更放松。
度过担惊受怕的两年之后?,我迎来了我的十六岁生日,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小蛋糕。点燃蜡烛之后?,我许的愿望是平安度过十六岁。
不知是姜文德忘了这件事,抑或是他良心发现,总之我的十六岁平淡到不值一提,但我还好好活着,这就?是最值得?感激的事情。
这件事是我的阴影,但是不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迟早有一天,我会关灯睡觉,一定会的。
所以?,薰薰,看到这里的时候,请不要哭。
可顾予已经泣不成声。
晚安好奇地盯着主人?,一双绿色的眼睛静谧而?温柔,可瞳孔里的画面却压抑到极点,它看不懂主人?在做什?么,窗外传来鸟叫,它立刻竖起?耳朵偏过头,眼里便只剩和煦暖阳。
落在沙发上的阳光偏移了几?寸,顾予也收拾好了情绪,红着眼睛抱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除了心疼的情绪,便只剩懊悔。
她?无法去想象姜薄暮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写这封信的,满脑子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当初自以?为把事情说开是对彼此都好的一件事,所以?一意孤行,非要求一个答案。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每个答案都是姜薄暮的伤疤,每次撕开都是血淋淋的伤口,很久很久之后?才能长出新肉。
这封信到这里已经结束了,顾予不敢再看第二遍,将信纸小心地塞回信封,然后?捧起?那枚锦鲤火漆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