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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以期始终荡得很高,高得她可以看到宫墙外的天空。

祈茗还是喊了她,“母后。”

秋千回落,轻松地停下,“茗儿,亨儿,你们怎么来了?”

祈亨走到秋千后面,轻轻推动,“我们想你了。”

“我有什么可想的,吃得好睡得好。”姬以期语气愉悦,随着祈亨的力道摆动,“可比某些人天天批折子清闲多了。”

祈茗拂去秋千架上的落叶,“母皇也不好过。”

“别心疼她,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姬以期嗓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祈茗默然,姬以期轻巧地跳下秋千,“进去说吧。”

三人进了内殿,姬以期转了半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最后只得给两个孩子倒了两杯寒酸的清水。

祈茗环顾四周,殿内可移动的东西几乎都被搬走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她们现在用的这个矮案和姬以期坐的那把椅子,而她和祈亨连椅子都没得坐,只能盘腿坐在垫子上。

祈亨抿了口清水,“母皇是不会妥协的。”

“她妥不妥协与我何干。”姬以期云淡风轻地喝自己的水。

祈茗拧眉,“难道您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您才三十七岁。”祈亨提醒她。

姬以期嗯声,“我老了,用不了多久的。”

“那宁儿怎么办?”

姬以期不说话了,祈茗缓了口气,“母后,服个软吧,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一朝一夕能磨灭的,最坏不过相敬如宾罢了。”

“不……我要么爱她,要么恨她。”

祈茗叹气,祈亨却并不意外,从小到大,两个母亲的相处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姬以期一向克制,但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将近二十年的形影相伴下来,她们都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三人静坐了一会,姬以期收回两人喝干的茶盏,“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