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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清泪滑落,姬以期眼眶通红。

“真是越发爱哭了。”祈泠挨近,轻吻她湿漉漉的双眸,“乖,夫君在呢。”

长睫颤了颤,姬以期还是止不住掉眼泪。

双手捧住她的脸,祈泠眸光温柔,“要振作起来啊,别被我这个混蛋打倒,我们很快就要胜利了。”

“我不要。”姬以期揪住她前襟,不停地抽噎,“我不要一个人,这也是你的孩子。”

祈泠吻她唇角,“你没有一个人,我一直在。”

“你没有。”姬以期手上力道更大了,喃声,“你只在乎你的孩子,你不在乎我。”

“不,你连孩子也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祈泠被她拽得被迫弯成一张弓,月份越大,姬以期就越来越患得患失,不是觉得孩子可怕就是觉得她可怕,完全不复怀孕前的冷静自若。

“可她也是你的孩子。”姬以期鼻音很重,松开手一头扎进她怀里,“她不是什么跟我们毫无关系的孩子了,她也会跟你姓,是你亲生的。”

她逐渐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祈泠双臂收紧,把她完全拢在怀里,“她是我们的。”

祈茗纳妃之后,祈亨也动了娶亲的念头,他把目光投向他名义上的表妹——姬瑕。

姬瑕刚满十三岁,是姬广白和公输端的独生女儿,夫妻两个百般爱惜,姬广白还曾放言绝不嫁女,若无合适的赘婿宁可后继无人。

祈亨入了宫,没有去宣政殿请安,而是直奔未央宫,如今的姬以期已到了最危险的后三个月,祈泠几乎是寸步不离。

听说祈亨来,嗜睡成性的姬以期难得打起精神,挺着肚子下榻去迎他,祈泠则小心翼翼地扶着。

祈亨一进门就行了个大礼,“不孝儿子见过母皇、母后,愿母后分娩顺利,平平安安诞下皇嗣。”

“快起来,来母后这还这么生疏。”

祈亨立刻起身,小心地扶她坐下,祈泠则亦步亦趋地跟着,手臂始终环着她的腰,连坐都要跟她挤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