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散落一地,连桌案都偏移了几分,她爆发得毫无征兆却又有迹可循,姬以期后退几步,慢慢拾起地上的奏折。
祈泠呼吸沉重,一双眼瞪圆了盯着她。
姬以期面色沉静,把奏折理好放到桌案上,最后拿走祈茗那一份,“既然陛下政务繁杂,那臣妾就不打扰了,长皇女的策论也不劳烦陛下看了。”
祈泠张了张嘴,姬以期端端正正地朝她行礼,“臣妾告退,陛下保重身子,不必为没必要的事烦心。”
她头也不回地就要走,祈泠气急败坏,“朕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心了!以为太后比皇后好当?放心,朕驾崩前先赐死你!你这辈子都只能是皇后!”
口无遮拦的话语一出,前方的人顿了顿,“陛下千秋万代,您永远是天子,至于妾身,还不配给您殉葬,您大可不必等那么久。”
祈泠一把推翻桌案,“你就是死也得给我生完孩子再死!储君之位只会是我们的孩子的!”
“好啊,生出来我就掐死,你让一个死人去坐你的皇位吧。”姬以期回头,面色冷凝。
祈泠呼吸急促,“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姬以期勾唇,满是讥诮,“祈泠,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这种寄生于你的身体而成长的东西,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
祈泠握紧拳头,目眦欲裂。
姬以期没再看她,“茗儿一日不安稳,我就一日不安稳,当然,您是天下之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给您生孩子就能找到什么样的女人,大可不必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祈泠颓然,“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