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期扣紧手铳,呼吸沉重。
秦国公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语气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可以不杀你,也不用你反叛,你只需要断绝你们之间的夫妻之名,往后姬家还是世家之首。”
姬以期立刻回道:“绝无可能,你让我带她归隐山林都可以,但要我和她断绝夫妻情谊,那还不如杀了我。”
“真是粪坑里的石头。”秦国公并不意外,又道,“若是你能带她走,我放你们一对鸳鸯双宿双飞也未尝不可。”
姬以期回头,“当真?”
“自然。”秦国公微微颔首,道,“到底我们是亲舅甥,不过,她那性子怕是不会随你。”
姬以期忽然道:“你真肯放?难道就不怕我们退隐到东南?养虎成患危你江山?”
“姬小姐是觉得以后的东南还会中兴?”
姬以期冷笑,“那你就是惧当下的东南了?”
“小麻烦罢了。”
姬以期倏地自黑暗中站起,目光炯炯,“既然国公不惧,那就把东南做她的封地吧。”
“殿下只想登金銮,无意就藩。”秦国公直截了当地拒绝,退隐到东南和以东南为封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后者才是真的养虎成患。
姬以期不死心,“那她的封号?”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殿下一日居高位就一日不会绝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与其到时大家都面上无光,不如激流勇退。”秦国公直接否决对祈泠所有的优待,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不念舅甥之情。
姬以期将信将疑地看他,秦国公收剑入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夫一把年纪还犯不着欺你们两个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