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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泠躬身,“定不负所望。”

只两日,三万西南军就点齐,除了秦昌,秦家几个儿子都来助阵,公输始被按到军师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镜片,公输始眼里满是不赞同,“我们造火器是为了守,而不是为了攻。”

“但自它们诞生之日起,就注定要投于战场。”祈泠掀了掀眼皮,并不在意她的质疑,“战争是无可避免的,至少现下看来是这样,谁让男人骨子里就嗜血成性呢,公输姑娘比孤要通透得多,难道连这点都看不清吗?”

公输始冷静地推了推琉璃镜,“或许这话让姬小姐来跟我讲更有效,毕竟您是个反面例子。”

“何出此言呢?”祈泠无辜地耸了耸肩,长发被高高束起,白皙的细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更衬得她唇红齿白温和无害。

公输始撇开眼,不去看她不再刻意遮掩的女性气息,“您比我清楚,您如今的模样与您所说的话相悖。”

“或许你想说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但孤觉得,无论是橘还是枳,它们的根是不变的,因为枳再怎么苦也无毒。”祈泠目光澄澈,看起来分外真诚。

公输始抬眸,若有所思。

祈泠忽然挨近她,抬手摘下她鼻梁上的琉璃镜,“你真的看不清吗?明明戴着这个东西。”

公输始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人模糊起来,眉眼却依旧能看出精致来,往下,在混沌的目测中,宽大的衣袍遮盖不住原始的骨骼走向,窄肩、细腰,不算高大的身形……

琉璃镜再度被扣上,一切重归清明时,公输始抿了抿唇,“或许,你说服我了。”

“不用眷眷再跟你说几遍?”祈泠微微勾唇,颇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也许眷眷能说得更明白,因为我无论是橘还是枳,她都会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