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面色平和,“既然殿下有恙,何不随臣回京?许殿下是水土不服之故,一回京便无恙了。”
“若孤不回呢?”祈泠抬眼,眸光一暗,“薛将军你,又待如何?抬着孤的尸身回去吗?”
薛良正视她,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殿下,您已败了,别再让人为您做无谓的牺牲。”
祈泠冷笑,“若真如你所言,那现下跟孤说话的就不是薛将军你,而是你腰间那把剑了。”
话音未落,长剑被按住,薛良脸色一沉,微偏头,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剑身牢牢固定在剑鞘里。
“好久不见,薛大人。”姬以期眨了眨眼,利索地卸了他的剑带,“你不该背叛殿下的。”
薛良整张脸扭曲了一下,“太子妃殿下,臣只是弃暗投明罢了,您这般死心塌地才是难以理解。”
“有什么难以理解,我觉得我们殿下就是比祈宸强,这就够了。”姬以期抬腿,重重踹向他腿弯。
薛良扑到地上,紧咬着牙,“您是想拉着整个姬国公府陪葬不成!看着姬家满门抄斩就高兴了是不是!”
“爹爹没那么蠢,姬家不会亡,相反,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局面就不会再是眼下这么平静。”姬以期完全无视他话里的威胁,甚至反过来威胁他。
祈泠依旧端坐着,笑意盈盈,“孤倒希望你们动呢,若秦氏继续盘踞西南,大启就要分家了,你猜祈宸下一步会动哪里?孤不敢想,我们都不敢想。”
薛良猜到了,伏在地上愤而怒吼,“你会是罪人!大启的罪人!全天下的罪人!”
祈泠啧声,眼里带了些嘲讽,“挟天子以令诸侯是罪人吗?犯上作乱是罪人吗?弑兄逼父是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