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心梗着一条胳膊,祈泠不舒服地翻身,面朝着她继续昏睡,姬以期勾她脊背,轻轻靠在她滚烫的肩颈上,这具身子如此单薄又病弱,却让人无端心安,哪怕她一直沉睡。
吱呀一声,姬以期睁眼,一手捏着软巾给祈泠擦背一手解她胸前纽扣,动作利索又熟练。
平贝立在门口,“她怎么样?”
“老样子。”姬以期故作轻松地捶了捶腰,给祈泠翻了个身,“天天跟个火炉一样,要是冬天就好了,夏天可真受罪。”
平贝沉默一会,张了张嘴,“肯定不是鼠疫,她已经……活了半个月了,不可能是鼠疫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姬以期回头。
平贝对上她满是血丝的双眸,抬步靠近了些,“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村子的情景吗?”
姬以期顿住,“你是说……”
“所有大夫都说是一种病,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治不好,而且没有人被传染,直到你们来了。”平贝掐了掐手心,目光灼灼,“姐姐,你应该知道究竟是为何吧?”
姬以期垂头,慢慢给祈泠扣上扣子。
“有人在威胁你吗?”平贝继续往前,走到她身侧,见她不语,又道,“姐姐,难道你忍心一直这样看着她生不如死吗?哪怕给她个痛快呢。”
姬以期伸出手,抚上祈泠滚烫的面颊,低声叹息,“我比你了解她,窝囊地活着,不如轰烈地死去,她已经为此努力了很多年了,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可你不是已经把遗诏给秦国公了吗?她注定登不上帝位了,这个决定,你已经替她做了。”平贝皱了皱眉。
“秦国公若起兵,打的还是大启太子的旗号,若胜,无论是夺位还是禅位,都要先把殿下推上去,所以……”姬以期倏地停住,拧眉起身。
平贝抬头,目光跟着她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