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扮了女子?我本来就是女子,不怕他查,而且……”祈泠捂住嘴,咳嗽了一声,“他不是说鼠疫横行吗?我偏要挤到里面去,真染上了就不必费心装了。”
姬广白跺脚,“胡闹!”
祈泠淡声,“城里有隔离处,秦昌大抵不会靠近那里,而且这鼠疫真真假假,云州不会真的封很久,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我自投罗网。”
“不可。”姬怀远绷紧了脸,难得否定了她,“殿下,您不为您自己想,也为我们想想,您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去赌。”
祈泠轻笑着地跟他对视,“姬家树大根深,若我死在这,孟溢之便不会多此一举公开我的身份,所以你们就算是站错队也只是一时寂寥,我最多就是对不起眷眷罢了,她这辈子算是被我拖到底了。”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她是吗?你会考虑姬家,却不会考虑她,是觉得她除了是姬家女儿之外毫无价值吗?”姬怀远盯着她,突然疾言厉色起来。
祈泠动了动唇,缓缓吐字,“或许,有你这样好的兄长,眷眷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是我多虑了。”
姬怀远冷笑,“你死了,她就是先太子遗孀,你觉得会好过?她头上永远挂着你的牌子,没有人敢娶这样看似尊贵实则没有丝毫用处的女人。”
祈泠微微仰头,看了看明亮的圆月,“大哥,说句你不爱听的,其实我很喜欢你说的这个结果,除了我,不会再有任何人染指她,她在史书上也只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可若是到了最后……一切都只会是一场笑话,我们不会有任何关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曾有过这样一段婚事。”
姬怀远沉默地看着她,真是自私的冷静。
“难道你想千百年后也以这个似是而非的身份流传于世吗?你不是想开天辟地吗?难不成只是嘴上说说?”姬广白目光讥诮。
祈泠抬眸,微怔。
“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姬广白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是很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