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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钟仪阙画下最后一个勾,把笔塞进兜里站起来,“走吧!”

二人一同将自己的投票名单递给志愿者,然后就出门了。

“啧,冬天是真的到了。”钟仪阙一出门便被风雪吹了一个趔趄,“听说韶城也降温了,酽城也开始下雪了。”她转头,“话说你家是哪里的?我怎么好像没听你说过?”

“我……”祖烟云想说韶城,或者随便说一个拍戏去过的小城糊弄一下,但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将这个并不高明的谎言越说越大了,尽管她依旧无法说出真相,但总归不该继续骗人了。

“我现在没有家了。”她在风雪中轻声说。

“啊……”钟仪阙在风雪中沉默了一刹,她几乎花了片刻去思考这句分明如此简单的话。

钟仪阙在大学的“电影大师课”结课时,做了一位自己很喜欢的导演安哲罗普洛斯的专题。这是一位希腊导演,他的电影之中满是希腊的元素,无论是风景、历史、生活还是政治。

那时的钟仪阙在专题中写:“家乡和家,永远是艺术创作者在生命中寻找到的第一个母题。是缪斯的第一个馈赠。”钟仪阙在创作时也总是喜欢写酽城的海和月,或者钟家的秋千与笔墨。

而在祖烟云的作品中的确找不到这样的元素。

“不要用这么悲伤的表情看我。”祖烟云忍不住把手放在她眼睛上,任由对方的睫毛清扫她的手心。

她总是怕足烟云可怜她,就像是怜悯祖英一样。她费尽心思走到现在,不是为了让钟仪阙继续过来帮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