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红毯的嘉宾陆陆续续进场,部分跟着他们的媒体也开始进场了。
钟仪阙搞的这茬事完全把她们放在了风口浪尖,要是再搞出来一个“全场最贵祖烟云内场落泪”的东西来可就更离谱了。
钟仪阙抽过桌上的纸巾,还没来得及给她擦眼泪,祖烟云已经眨眨眼,用手背将脸上残留的水渍抹去了。
钟仪阙松了一口气,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我不会生你的气。”祖烟云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轻微的哭腔,和之前在戏中硬装出来的脆弱不同,先是掩盖不住的脆弱裂痕。她轻握上钟仪阙因为紧张而握起的手,“别担心我了。”
“真的吗?”钟仪阙小心地看着她微红的眼尾,“你真的不是生气?”
“真的不是。”只是感君情深,不觉泪流。这种情感让她忽然有了一些勇气,她认真地看着钟仪阙,小声问道,“你有时候会觉得累吗?”
钟仪阙微微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偶尔,但是很少。”
“我常常觉得累。”中学时学那些完全听不懂的课程时很累,之后想要考上韶戏熬夜学习时也很累,做一个安静懂事的女儿很累,在陌生繁华的城市里养活自己很累,学习那些晦涩的专业知识也很累。
她偶尔坐在加缪的雕塑底座上发呆,没有钟仪阙,她就感受不到加缪的勇气,只有绵长的孤独和荒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