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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正轨之后的两个人都相当忙碌。

祖烟云的拍摄工作安排得相当密集, 钟仪阙的交流会也进行得非常繁忙。再加上还有时差的影响,二人能够在一起聊天的时间相当少。

大多是遇上有趣的事情拍张照片和对方说一下就继续去工作了,过了半晌拿出手机想分享别的事情时, 才会看到对方的反馈。

祖烟云倒是觉得心情不错,因为这种交流让她想起了当年互相通信的时候,她有苦苦等待过对方的回信, 也有偶尔的意外惊喜。

比如现在,钟仪阙发过来一张她在大学图书馆翻书时看到的书签, 上面是漂亮的花体英文。

祖烟云恰好在等摄影组布置滑轨,正坐在座位上轻轻抚摸那个给钟仪阙雕刻的小安提戈涅雕塑。天气太冷了, 她的手指麻木,所以不敢动刀, 只好一遍遍耐心地摩挲着, 寻找细微的瑕疵, 等待着被她修正。

收到图片之后,祖烟云像做英语题一样读了两遍,她对外文的诗句不太了解也不太喜好, 只能确认是一首情诗, 她问:“是谁的诗?”

“聂鲁达的。”钟仪阙回复道。

祖烟云便问:“中文的翻译是什么样的?”

“有时清晨醒来,连我的灵魂也是湿的。海远远地发声,又发声。这是港口,在此我爱你。”钟仪阙问她, “美吗?”

“很美。”钟仪阙从不吝啬赞美, 所以一贯花言巧语。祖烟云虽然内心悸动片刻,但也要习惯了。

这边马上就要拍摄了, 用发僵的手指打字太慢, 她只好给她发语音, “酽城也是著名的港口城……你们这些在海边长大的人,可以轻而易举把海写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