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身份可以延长我的青春、勇气和单纯。”钟仪阙当年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你觉得呢?”
主任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的确如此。”
“我向往勇气,但我并不是个勇敢的人。”钟仪阙叹了口气,“如果直接毕业的话,我可能会坍塌得更快吧。”
“……当年的事我很遗憾,听说你们关系很好。”主任斟酌着说,“从那以后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总是只能提供经济上的帮助,某些精神上的空缺却毫无办法。”
“那是一门大学问。”钟仪阙笑了笑,“反正我从来没成功过。”
今天的工作对于钟仪阙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她仅仅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带老人做完了需要的检查,帮助其中一位本来就是做入院检查的老人办了住院。最后还帮两位老人从食堂里面买了饭。
她站在病床前,和医生护士确定好另一位老人的陪护等问题,将情况整理好发给一公斤工作室,然后便要走,坐在窗边的老人忽然拽住了她。
“钟老师,谢谢。”老人手指粗粝如干柴,口音晦涩难懂,眼神真挚却又躲闪。
钟仪阙浅淡地笑了笑。
从儿童村的助养结束之后,她一直通过以一公斤对别人进行资助。她其实更倾向于帮助孩子,这一户是比较罕见的纯老人家庭。因为她之前太讲究意义,觉得孩子如花朵般充满盛开的希望,甚至每一个幼小的个体对社会都有改变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