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征明喉头一动,嘴唇微敛,斟酌着措辞:“怎么说呢,白天保安室里,都会有保安值班,但有时候我们吃饭、上厕所时,会回房间。”
他抬起头,直视来珺,保证目光坦诚:“总体来说,几率不大,但是确实存在空隙期,有带走东西的可能性。”
将顾征明的目光看在眼里,来珺心里难得感到一丝安宁。
到现在,每个人的神经状态都相仿,急躁和惶恐互相传染,如同一窝打了药的老鼠,致使整栋楼如同一个鼠疫横生的魔窟。
但顾征明能收起那份急躁,话语举止之间,传达出坚定的力量,和他谈话是一种享受,来珺感觉顺畅了不少,只是内容的真实性还值得考量。
她的目光在室内游荡,瞥见了略显凌乱的床铺,以及床头柜上散开的药丸、纱布、碘伏。房间之中,还弥漫着酒精的残韵,将之前伤口的血腥味盖了不少。
“这几天,你过得很艰难吧。”
先是被田双指责工作不力,被按在保安室里暴揍,之后又被詹平怀疑是真凶,绑在247房间受审。但却一直挂心楼内的安保事务,直到谈话之前都在值班。
面对这番问候,顾征明也不客气,表示认可:“确实艰难,被怀疑的时候,真的不好受。”
“我们这么对你,你不恨我们吗?”
顾征明摇了摇头,因为急事频发,他几天没洗头,额前的直发杂乱无章,支棱在头顶,配上他的表情,整个人凌乱得质朴。
“我心里确实委屈,但是也能够理解,因为这里出的不是小事,而是命案,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而这里的每个人都被折磨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