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是深爱多年的青梅, 一者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如何抉择?

顾夫人却笑了,没有皇甫仪意料内的两难亦没有常人眼中的愤怒, 她笑得有些悲悯,“如果我两不帮呢?”

皇甫仪垂眸, “您说的两不帮便是帮助驸马。”

“为何?”顾夫人敛住笑容。

“您已知驸马的计划,您若去告诉陛下, 便是帮助陛下。若是不说,便是在潜意识里偏向驸马,没有两不相帮。”皇甫仪跪得笔直, 面上挂得淡淡的笑容, 有些得意。

驸马说得对, 顾夫人这样的人心目中没有世俗的规矩, 有的只有自己的规矩。

顾夫人沉默了。

皇甫仪继续说道:“敌军号称二十万, 满打满算不过十万人,分流一半去郑州,主力军会直攻京城,您觉得, 驸马还会活着回来吗?您在想的只有去告发驸马, 让陛下派人将驸马捉回来丢人大牢,或许看在老侯爷的面上,驸马可保全一命。若不告发, 您便只有等着给驸马收尸了。”

“先生此计十分狠毒。”顾夫人嘲讽。

皇甫仪摇首,“乃是驸马信中所言, 我不过转诉罢了。”

“孽障。”顾夫人低声骂了一句, 爽快地站起身, “我眼下无法回答你, 等我出宫回来再与你说。”

她要去见太后,问一问,这么大的事情,太后可知情。

毕竟孽障与太后穿一条裤子。

此事关系重大,太后若知晓内情,性质就变了,是谋逆还是废帝,都在太后口中。

顾夫人再度觉得太后唯恐天下不乱,这位姑母不走正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