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吹笛,气得她不行。她不想听,呼喊裴熙别吹了。更深露重,裴琛也不困,没完没了的吹。

狗儿再度被吹跑了,她气得坐了下来,摸摸裴熙的小脸,仔细靠近才发现她的五官有些变化,神色萎靡中添了戾气,如同战场上归来的将军,浑身杀气。

一袭软绸孝服也遮挡不住她身上的杀意,溧阳惆怅,她的裴熙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冷酷阴翳。

她身上的孝服是为了裴铭穿的?

夜色深深,屋檐上悬挂的灯火昏暗,暗黄色的光打在孝服上,衬得小小的身影愈发孤寂。

从头至尾,裴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冷漠得如同高处的帝王,忘了,她是帝王。

帝王就该如此孤寂吗?溧阳望着她想起自己的养母,一国皇帝,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年年月月,日日时时,活在高处中,凌寒而放,孤寂无人。

她看着裴熙,裴熙眉眼间一片冷厉,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梦见这般冰冷的裴熙。

难不成是习惯裴琛的阴狠,连带着梦见的裴熙也如此冰冷。

可惜她困于庭院而出不出,不然她真想跟着她去大殿看看,看看新朝天下。

内侍又来了,口唤陛下,裴熙大步走了出去,她努力跟上脚步,然而脚刚踏出角门就被弹了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熙消失。

她有些崩溃,试图往前冲,无形中有一面墙将她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