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裴琛的手臂,裴琛身子倒是有些热了,怕是要发高热。她心里担心,又将青莞叫了回来。
青莞觉得她小题大做,好生解释:“那么大的窟窿呢,不发烧就是怪事了,您守着就好,发烧就脱了衣裳擦洗一遍,人家烧一回,她最少烧上三四回的。哎呦,她这幅身子,您不了解吗?发烧也是好事,将毒素排了出来,我去熬药了。”
大声说了一遍,语气有些凶,溧阳反而心定了,重新坐下来。
果不其然,午后发起高热,溧阳让人打了水来换衣裳擦洗,与青莞合力灌了一碗药,黄昏时分退烧了。
不到亥时又烧了起来,溧阳听着青莞吩咐,再给擦洗一遍,换了干净的衣裳。
烧了一夜,天亮又退烧了,青莞又灌药,好在裴琛求生意志强,自己会主动吞咽。
反反复复烧了两日,青莞体力不支地在软榻上睡了过去,溧阳让人拿了毯子给她,自己依旧守着裴琛。
顾夫人依旧没有过来,连婢女都没有打发一个,显得有些薄情。
溧阳疲惫也不敢闭眼,裴琛不醒,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成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什么。她索性坐在了踏板上,一手搭着裴琛的手,裴琛一动,她就会知道的。
屋内弥漫着腥味与苦涩的药味,闻着令人昨呕。她看着虚空,只觉得全身无力,好不容易朝堂上稍微有些起色,裴琛又伤了。她不记得裴琛病了几回,总觉得每月都会生病,一旦病了,她就如同失去主心骨一般。
细细想来,自己生活处处都有裴琛的影子。她闷了不高兴了,裴琛会哄她高兴的。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吃不吃糖葫芦,我让人去买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