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摇首,遥看明月,她要坚守到几时了。明祎,你王八蛋。
与宫里的凄楚相比,裴府较为安乐。食案上,裴琛给溧阳剔鱼刺,气氛极为温馨。
吃过晚饭,溧阳去书房处理公文,裴琛翻看裴府账簿,两人各自忙碌。
至亥时,溧阳回来,裴琛坐在屋檐下品酒,溧阳皱眉,道:“你的病好了吗?谁让你喝酒的。”
啧啧啧,语气一如当年,裴琛叫苦连天,“ 我就喝了一口,你来的真及时。酒能助兴,你可知晓。”
“助兴?你做什么?”溧阳不悦,莹白的指尖抚上纤细的玉颈,轻轻摩挲娇嫩的肌肤。
裴琛托腮凝着她的举止,满面坏笑,笑得偏偏又那么肆意坦荡。溧阳本有理,被这么一看,别说是底气了,回望的勇气都散尽了。
明明阴沉如冰的女孩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缕春风,刮乱了头发,吹乱了心扉。
溧阳转身要走,裴琛拦住她的去路,“我们坐一坐。”
溧阳只得坐下,桌面上两盏酒,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果味浓郁,酒味不大,饮上一壶酒都无事。
酒盏放下,溧阳开口说道:“你变化很大。”
“是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后好多人欺负你。我在想我要好好活下去,照顾你,成为你的助力。”裴琛笑得狡猾极了,却又那么暖人心。
溧阳不与她计较,继续说道:“太后对你的变化很高兴,陛下也很欣慰。驸马,我觉得我肩上的责任轻松许多,名单上的人都已除了,以各种名义,有些事情你做起来很难,我却很容易。同样,有些事情,我很难做,你却很简单。你可以不讲理,我却不可以。”
“我喜欢这种互相理解的生活。”裴琛接过话,“你不是普通人,身边的人更不能一无是处,我敢娶你,自然就敢对你负责。”